日暮渐晚,春宴散去,宝马香车陆陆续续驶出上阳宫。裴楚月动身回裴府,从听到表兄和盛元公主的事情后,半场裴楚月一直魂守舍。好容易熬到散宴,裴楚月闷闷乐地登上回府的马车,一路上沉默,兄长裴纪安默然无语。
回府后,裴楚月无精打采地往房间走。路上,往西苑看了一眼,问:“表兄回来了吗?”
侍女跟在裴楚月身后,恭敬回道:“。表公子一出宫就去了理寺,到现在都回来。”
裴楚月悠悠叹了一声,知道理寺到底什么魔力,连着好几天,顾明恪天一亮就出府,快宵禁时回来,每天早出晚归,见人影,就差住在理寺了。
裴楚月就算表妹这层身份,毕竟是个姑娘家,顾明恪天黑后回府,裴楚月总能晚上跑去找顾明恪。到底抹开脸,这样一来,连着许久都见到顾明恪。
裴楚月己觉得奇怪,前虽然对表兄好,但绝到现在这般入魔的程度。最开始只是觉得寄住在家里的表兄文弱清秀,安静无争,惹人怜爱,但是这几天知道怎么了,对顾明恪越来越着『迷』,一天见着对方就坐立安,时候什么做,仅是看着他的脸就高兴,如果能和他说一句话,那简直走路都是飘的。
裴楚月隐隐觉得这样危险,可是控制住己。他写字时微微垂的眼睫,看书时握在卷轴上修长的手,甚至他什么都做,只是站在那里的样子,都如蛊毒般散着致命的吸引力。
按理裴楚月是家小姐,从小见过少贵族儿郎,献殷勤的更知凡几。若是人对爱答理,一次两次后,裴楚月这里就冷来了。是裴家的掌上珠,又是见过男人,怎么会降身价,倒追男人?
可顾明恪偏偏成了例外。他越冷淡,越疏远,裴楚月越能拔。他穿着白衣、清清冷冷的模样,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云端,看着芸芸众生为了他疯狂,他己却身如菩提,明镜无波。
裴楚月叹气,恋恋舍朝西苑看了两眼,无奈走向己的屋子。
裴楚月回屋后,一坐脑子里就在回放今天的事,越想越低落。表兄和盛元公主站在繁花丛中说话的样子,简直搭配极了。盛元公主刚刚回宫,貌势,圣人和天后因为愧疚又对极为纵容,盛元公主要是想强抢顾明恪,裴楚月真是一点办法都。
裴楚月心情愈好,挥挥手,将侍女们都打出去:“你们都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侍女行礼,悄声退。裴楚月坐在榻上低落了一会,期然想白日长孙三娘说的话。
说,洛阳最近在流行一种扶乩术,这种扶乩极其准确,无论占卜过去是未来,都能得到准确答案。裴楚月本来是信这些神神鬼鬼的,所谓占卜算命,过是江湖术士猜出了来客身份,故意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骗钱而已。可是今日裴楚月心情低落,对未来完全失去了掌控,竟突然寄托鬼神力量来。
或许,这种办法真的能预测姻缘?反正试一试又妨碍,裴楚月按着长孙三娘说的办法,找出纸笔,然后拿出一枚清水碟子,在里面倒入朱砂。准备好这一切后,裴楚月想到长孙三娘意提醒过,这种扶乩术必须在朱砂里掺血,然会显灵。裴楚月忍着疼,用绣花针将己的食指尖挑破,挤了几滴血,混入朱砂中。
朱砂本就是血红的,溶了血后,颜『色』转深,种深致的妖异。裴楚月将掺了血的朱砂兑匀,用笔沾红,按照方位逐渐写天干地支。
最后,裴楚月用浓浓的朱砂画了阴阳两极,阳代表是,阴代表否。做好这一切后,裴楚月用笔枕将针支来,和着手,虔诚道:“仙在上,信女诚心祭拜,请仙为我解『惑』。”
这根绣花针就是刚裴楚月用来挑破己指尖的那枚,针浮在支点上,微微颤动,针尖残留着鲜红的血。
裴楚月说完祷告词后,就提问道:“我是是一个娘子?”
说完后,屋子里任何动静。裴楚月按捺住好奇,悄悄将眼睛支开一条缝。面窗户是关着的,屋子里明明风,可是细针却动了来,它缓慢移动,最后,针尖停到了阳的方向。
是。
裴楚月震惊了,可置信地捂住嘴。本来是闹着玩的,想到,竟然真的神通!
裴楚月又惊骇又震撼,收来轻慢之心,端端正正拜了一拜后,又问:“我是否是裴家嫡女?”
针尖动。
是。
裴楚月转了转眼睛,想到一个点子,悄然换了问法:“我是否弟弟?”
仿如静止一般的绣花针动了,它慢悠悠旋动,裴楚月几次担心它会停,然而它走的磕磕绊绊,最终,是稳当当地停到阴的方位。
否。
这回裴楚月彻底信了。对面前的针肃然敬,想到玩闹一般的扶乩,竟真无边神通。裴楚月压抑住心中的波澜,小心问:“我和表兄,是否会成婚?”
细针动,正指着阴极。裴楚月狠狠怔了一,马上反应过来,敲了己脑门,懊悔道:“瞧我,都忘了占卜要问的准确。我那么多表兄,仙怎么知道我指的是谁呢?”
五块五毛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