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呃……五十二岁。”
“这……”
“我真的很想成为魔法师,库尔利先生,请帮帮我!”罗伯陈恳又急切的说道。
此时已经是报纸刊登施法者存在的第二天,昨天在摆脱小广场上的人群并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家后,罗伯将自己有些离奇的经历告诉了妻子。
在惊讶和兴奋的情绪过后,两人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办。
当时库尔利在他离开前就发出了邀请,希望其加入施法者管理局,但罗伯没有贸然答应。
回到家中,罗伯和妻子商量了一整夜,随后他便来到了施法者管理局。
虽然不知道成为魔法师后的收入,是否能比得上自己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才得到的公司经理职位,但罗伯心中的那股念想,还是让他做出了这个选择。
可此时,他辞职信都已经交了,结果却可能被施法者管理局这边拒之门外,这怎么能让他不着急。
库尔利看着有些急迫的罗伯,笑了笑道:
“虽然年龄确实超标了,但你也是咱们城市第一个主动检测出的天赋者,你可以加入我们,不过……”
“不过什么?”
罗伯有些担忧的问道,以他的阅历和人生经验,一般这套说辞后面肯定是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
库尔利严肃说道:“不过你的年龄确实是个问题。”
“我的身体很好,至少还能活二十年。”罗伯赶紧强调道。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关于你成为施法者后的未来。”
这位分局局长由衷劝道:“我实话告诉你,你的施法天赋其实非常一般,而刚入门的天赋者如果年龄太大,他的头脑或者说精神力已经是处于下滑的状态,身体上也有很多隐患。
学习魔法是个艰苦和漫长的过程,以你目前的状态,可能七八年都成不了正式魔法师,白白浪费了人生中最后一段宝贵的时光。”
罗伯听了没有懊恼或者失望的情绪,他反而笑道:
“这不是问题,能学魔法,我就很知足了。
至于能走到哪里,我不是非常在意。”
“罗伯先生,如果走不到正式魔法师,成就会非常有限,值得吗?”库尔利抱着好意,最后提醒道。
别看如今他们人少,但魔法学徒,就算是只差临门一脚的资深魔法学徒,在目前的圈子里也仍然只是底层角色。
实力只比三级骑士强点,所拥有的魔法知识也只能做一些刻画简单魔法阵、配置药剂的工作,收入和地位其实并不算高。
在他看来,这位还不如老老实实当自己的部门经理,等干不动了以后,拿着积蓄享受退休生活。
而面对这个问题,罗伯却依然道:
“值得,我就是想成为施法者。”
库尔利有些讶异的看着面前这位神采奕奕的老先生,对他的坚持有些敬佩。
“那么好,现在我带你去登记。”
“谢谢。”
随后,两人来到管理局一楼大厅,找到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
此时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大厅中摆放的四个探星魔法阵旁边,都是排着长龙,不少人都在跃跃欲试的等待天赋检测。
“收获怎么样?”
在罗伯登记信息期间,库尔利询问道。
登记员恭声回答:“局长,一个上午已经检测了五百人,发现八个合格的天赋者。”
昨天在对民众进行着展示的时候,他们定下的时间是进入法阵十分钟,但在实际的招收过程中,由于探星魔法阵的数量很有限,管理局这边只能提高要求,缩减进入时间为四分钟,尽量加快效率。
在这个时间内能感应到魔素的,都是天赋较好的一批,值得优先培养。
等过段日子,魔法阵的数量不那么紧张,大多数人也已经测试完毕之后,他们再来筛出剩下的那些人。
“八个天赋者,里面自主觉醒的吗?”库尔利关心道。
所谓自主觉醒,就是施法天赋非常好的那部分人,在生活中经受了一些刺激或者惊吓之类的事情,导致精神力波动与魔素正好耦合,从而引发环境变化的情况。
像他自己,当初就是因为女友嫌弃自己的收入太低而分手,深夜买醉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而引燃了酒馆,然后被黎明巫社率先发现的。
“还没有,目前最快的一个是两分零七秒。”
“他们人呢?”
“在二楼休息室,正在给他们讲规矩。”
“我去看看。”
说着,库尔利带上罗伯,准备上二楼去见见那些新人。
可就在这时,大厅的人群中却传来一阵惊叹声。
他转身看了看,发现所有等待排队的人都围成一圈,站在最右边的魔法阵前。
在那里有个十岁的年轻人,正一脸得意的朝众人挥手,随后被法阵旁的资深学徒带到登记处。
“局长,这是个自主觉醒的,他没用进去,直接在我面前激活了魔素的火属性。”那名刚从魔法学院接受培训后回来不久的资深学徒,一脸羡慕的说道。
库尔利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微笑道:“你叫什么?”
“迪伦,阁下。我叫迪伦·斯通。”年轻人恭敬行礼道。
“很好,去登记吧。”库尔利满意的拍了拍迪伦的肩膀,高兴的笑了两声。
虽然找到的天赋者都会被送到布兰提斯,分局没权利留下来,但要是送过去的天赋者在质量和数量上够多的话,上面可是会给他丰厚的贡献点作为奖励。
等迪伦也登记完毕,库尔利便带着他们离开。
大厅的检测区也重新恢复秩序,继续开始天赋测试。
只不过,大家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无比羡慕,更加幻想着自己也有成为施法者的天分。
而像迪伦这种优秀的天赋者也不是唯一一例,在王国的其他城市,像这样的人同样还有很多。
东大区辖下的内陆城市——罗璧城,在一处阴暗的房间内,地上倒着几具尸体,滩滩血水在四周汇聚。
一名衣衫不整、穿着暴露的女孩正缩在墙角,身体不停的颤抖。
而在她旁边,一个面容稚嫩、穿着破布袍的男孩,则靠在墙面上,一手拿着带血的短刀,另一只手举着张报纸。
脸上的血迹和眼神中残留的杀意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但实际上,他早已经从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和暴虐情绪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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