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垠的星空,繁星如珠,闪烁于天幕之上。宛若无尽浪花翻涌的深海,藏匿着不可窥测的隐秘。n
星河之间,小世界若隐若现,有的如幽影潜行,匿于虚空深处,无声无息。有的与人、魔、灵三大主世界交错纠缠,光暗交织,似明似灭。n
星辰无数,天宇无边,谁又能道尽这苍穹之下,究竟埋藏着多少无人知晓的神秘?n
而眼下的无为子却不为这壮阔景象分神,只专注于手中那一道光芒四溢的星盘。n
只见得星盘之上星芒流转,如活水般交错奔涌。每一缕微光都好似携带着无尽的信息,将某处虚空的秘密尽数呈现在他的眼前。n
而他则微微眯眼,目光落在星盘某一处旋转的光点上,似乎锁定了一切。n
只见他面前的虚空中,看似一片虚无。却隐隐透着一股古怪的晦涩之意,如同有无形之手遮蔽其真形。n
而他身旁,一道魅惑十足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是欲魔的虚影与他并肩而立。只见他周身黑雾缭绕,倩影勾魂夺魄,双眸如璀璨的幽光,深邃得如同能够摄人心魄。n
虽然他仅仅是虚影而来,却宛若实体一般。微微侧身,注视着无为子手中的星盘,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和深意的同时。n
还轻启朱唇,咯咯一笑,笑声如细针刺耳,令人心神微颤地道:“无为子,老娘这次可真是为你拼了命。”n
只听得他声音轻佻的同时,竟还带着几分调侃与哀怨地道:“也就是我,否则还能有谁肯耗尽三界如此之多的资源,才将一个藏得如此深的小世界,从虚空中硬生生扒出它的影子?”n
而无为子闻言则捋须轻笑,他神情淡然如常,仿若早料到对方的埋怨,慢条斯理地道:“欲魔,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n
“这泥菩萨再狡猾,又岂能逃出你我的掌心?再说他一身本事不过尔尔,唯擅藏头露尾罢了。如今既然找到他的老巢,又何惧他再如何顽抗?”n
谁知欲魔闻言眉目一挑,突然冷笑一声地问道:“哦?可我总是怀疑,若他真如你所说的如此厉害,当年怎会着了你的道?他就没算出,今日会命陨你手?”n
无为子他被此言呛得轻咳两声,道貌岸然之态顿失,略显尴尬地自辩道:“欲魔,你也知大能之上,万法不侵,命格自有天佑,岂是区区泥菩萨就能尽窥的?”n
而欲魔见无为子露出窘相,被自己挑逗得道心有失,不由得咯咯直笑地道:“也就是他当年与主世界纠缠太深,留下诸多因果痕迹。”n
“又被你留了个心眼,将一切与他有关的因果之物统统都收集起来。否则就算给我一万年时间,也未必能翻出这等藏得滴水不漏的小世界。”n
“这次你可千万别给弄错了,徒费我百年功夫!”n
“放心!”无为子将星盘一拨,眼神中透出一抹精光,好似胜券在握一般地道:“你这话老夫又如何不省得?而且老夫还要靠他,让人界那些什么掌教、圣主全都大吃一惊。”n
“更何况,就算不是为你。老夫也还指着他,修为再进一步,直接踏上天人之道呢!”n
而欲魔闻言则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妙曼身姿暴露无遗,令得无为子道心乱颤的同时,更嘻笑道:“既如此,那就快些动手吧,莫让泥菩萨给溜了!”n
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无为子手中的星盘已然陡然发出一声低沉的震鸣。n
“咚!”n
如同远古战鼓,振动天地。紧接着,无为子与欲魔面前那片平静的虚空竟骤然裂开,漆黑如墨的裂隙中,一座宛如死地的小世界缓缓显现。n
只见这小世界如同病入膏肓的垂死之人,污水横流,毒气弥漫,天幕黯淡无光。地面满是裂痕与枯萎的植被,好似一切生机都被吞噬殆尽。n
无为子则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目光平静。而一旁的欲魔则轻哼一声,略带讥讽地道:“藏得倒是不错,不过看来他日子也不好过。”n
“若不是这世界早已濒临崩溃,恐怕就算老娘倾尽手段,也还得再花个几十年才能将它给找到。”n
而无为子则捋须而笑,淡然道:“既然现形,就说明它再无隐藏的可能。”n
说完这句,只见他仅仅是一个跨步,就已然来到了一处洞窟的面前。显然凭他的大能修为,刚才仅仅是神识轻轻一扫,便已然将这个小世界彻底看清。n
而就在这时,他身旁的欲魔虚影也同时冉冉而现之际。突然只见得无风自动一般,石窟之门直接徐徐打开,露出里面泥菩萨的身影出来。n
只见得这会的洞窟之内,朦胧灯影摇曳,似欲燃尽,又似勉力挣扎。泥菩萨则盘坐石台,形如枯槁,满面脓疮溃烂,黄浊脓液淌下,腥臭扑鼻,宛若昭示这他那腐败的宿命。n
然而他那双眼眸却深邃如古井藏星,透着不可窥测的诡谲。他的破旧袍服虽然污迹斑驳,枯指却缓缓拨弄三枚龟甲,“咔哒”声如命运之轮摩擦,沉寂而不容抗拒。n
灯火明灭之间,他并未因面前的两名大能而有所吃惊。反倒是嘴角牵出一抹微笑,笑意淡漠,如同承载了无尽沉默后的讥讽与释然。n
“两位终于来了!”泥菩萨声音如裂帛,如风刮过朽木,低哑却贯耳。“老衲早知今日此劫,泄露天机,命数将尽……而尔等远来,所求为何?欲将因果斩尽?”n
他边说边缓缓抬头,脓疮挤压翻卷,满目凄然却无一丝恐惧。眼神如钉般定在无为子与欲魔身上,语气悠远,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地道:n
“然则就算尔等皆为当世绝顶大能,又何以笃定,今日必定为老衲之终局?”n
无为子闻言冷哼一声,似乎被泥菩萨这情绪激怒,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地道:“泥菩萨,又何必巧舌如簧?”n
“你自以为躲在这小世界中,枉自挣扎,便可尽此残生?呵呵呵,岂不知命数如因果之链,老夫此来,不也恰是证明,天道恢恢,疏而不漏?”n
泥菩萨闻言低低冷笑出声,那笑声如同浸血的风琴,每一声都带着破碎与疯癫。他抬起枯槁的手指,抛出龟甲,三枚龟甲旋空,幽幽青芒如星坠碧波,勾勒出一道玄奥符纹。n
只见他同时又歪头低喃,脓疮滴下黄浊,石台嗤嗤作响地道:“天道恢恢,疏而不漏?无为子,你眼中之命,不过黑白分明的判决,非生即死,非真即虚。”n
“然而老衲刚才所卦,却窥见命运如虚空幽芒,非直线,非终点,而是无尽流转的残影。”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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