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定好了挖掘范围,石泉和大伊万等人也终于能闲下来休息休息。而与此同时,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平头哥号破冰船上,仍旧躺在病床上的以萨迦从上船之后神色便一直不太好看,每天盯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和病房仅仅隔着一道毛玻璃的值班室里,背着冲锋枪的咸鱼怀里还抱着正在打呼噜的冰糖,而离他不远的办公桌旁,张初晴正噼里啪啦的操纵着键盘玩着一款单机游戏。
“初晴姐,他不会抑郁了吧?”咸鱼用手指着监控屏幕里的以萨迦低声问道。
“你再把他看的严一点,他心理崩溃都有可能。”张初晴嫌弃的说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陪护的,我这病房都被你弄成监狱了,他不抑郁才怪呢。”
“这又不怪我”咸鱼甩锅的本事一流,“要不是老板那通电话,他现在肯定活蹦乱跳的。”
张初晴根本懒得接这个茬,“今天不祸祸你那些涅涅茨学生了?”
“舰炮都不给用,我可没兴趣当老师教他们汉语。”咸鱼百无聊赖的重新窝在躺椅上,活像个退休返聘的看门儿老大爷。
“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就去机库上面的甲板转转,那里肯定有你喜欢的东西。”张初晴只想安安静静的玩游戏,索性告诉了咸鱼一个小秘密。
“什么东西?”咸鱼浑不在意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里面那个我自己盯着就行。”
狐疑的打量了一番专心玩游戏的张初晴,咸鱼犹豫片刻之后,抄起手台喊来一位轮休的水手过来帮忙盯着以萨迦,然后这才走向了甲板。片刻之后,机库里传来一阵阵兴奋的鬼哭狼嚎。
找到了新玩具的咸鱼立刻留下一脸懵逼的冰糖冲向了驾驶台,此后的几天里,这条咸鱼完全像是变了条鱼一样。不但把监视以萨迦的工作丢给了水手们,甚至每天勤快的早九晚六跑到驾驶台报道央求着被烦的想拆舵盘的苗船长。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随着进入四月份,温度也开始显著回升。在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中,除了被派去破冰船上帮忙的咸鱼之外,俱乐部全员回到了木材厂报到。4月7号当晚,11辆探险车组成的庞大车队缓缓开向了火车站。
一天之后,石泉等人开着探险车离开伏尔加格勒火车站,在过来接站的谢尔盖带领下,驱车直奔紧挨着伏尔加河西岸的马马耶夫岗。
这片山岗本是古代鞑靼人坟墓形成的小山,站在山顶可以俯视整个斯大林格勒今伏尔加格勒和不远处的伏尔加河。只要控制住这里,就能控制整个斯大林格勒,以及作为斯大林格勒命脉的伏尔加河运输线。
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马马耶夫岗拉锯战甚至一直持续到了1943年的一月底。
战绩呼啸的天空中,成吨的炮弹和航弹一刻不停地砸在这块位于城市核心的高地上,与此同时的地面上,苏德双方士兵顶着致命的狂轰滥炸在地面上用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枪、手榴弹,乃至刺刀和工兵铲作为武器一遍遍的反复争夺着这片高地。
在这场战役里,人命甚至连数字都算不上,没有人清楚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准确人数,甚至双方的指挥官都一度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否占领或者守住了这里。
成建制的士兵冲上这片发烫的高地,和成建制的敌人混杂在一起殊死搏斗,然后又在这台马马耶夫岗牌绞肉机里成建制的丢下了随时可能会被炸成碎肉的残破尸体。
海拔高度仅有102米的马马耶夫岗苏德双方牺牲了将近一百二十万的士兵,甚至直到会战结束的那一刻,苏联第62集团军42团的炮兵狙击兵普罗托季亚科诺夫仍在仅剩他一人的阵地上步履蹒跚的收集着能用的弹药,随时准备着应对下一轮的战斗。
时光荏苒,今天的马马耶夫岗山顶,矗立着一座高达85米。连同底座重达800吨的“祖国母亲在召唤”雕塑。
离得老远,驾驶室里的众人便看到了这座雕塑,看到了雕塑手中的利剑。等他们开进马马耶夫岗山脚的停车场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同行,甚至连官方的第90特殊搜索独立营的人也在那位基洛夫营长的带领下赶到了这里,此时他正在停车场里接受着记者的采访呢。
这几年俱乐部和搜索独立营虽然很少碰面,但相互之间的合作却不少,可以说,雷达站后山的那些二战装备得意修复如新,很大一部分都来自对方提供的零件支援。当然,这种支援毫无疑问是有偿的。
刻意和对方保持着明面上的距离,俱乐部车队在大伊万的强烈要求下,找了块显眼的位置停下。留下大伊万和娜莎等着约好的红星台和斯摩棱斯克电视台的记者过来采访,石泉等人在谢尔盖的带领下漫步走向了山顶的高大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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