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但说无妨。”
“吾这般与仲哥儿讲,学室出来的法家弟子,几乎已定下了一个名额,仲哥儿想必,也没有信心能在律法答问上,胜过法家的弟子罢。”
当然没有信心,别说张仲前世是个军人,于律法这块根本不对口,就算是后世的法官,在这个时代,也不敢说自己能胜过天天研究秦法的法家弟子。
“还有两个呢?”
“另外两个。”甲士来回踱了两步,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才开口。“其实,只能算一个。”
“为何?”
“地处偏远,且......唉,一言难尽。”
张仲心中更慌了,三个位置秒变一个,听甲士的意思,似乎还有其他的问题。
这就很尴尬了啊!
“那唯一的一个,尚有其他问题?”
甲士点了点头。“仲哥儿当知,凡官吏者,无爵不得授,有爵,有人举荐者优承父爵者,军中老卒优举荐者。”
这应该是吏律,张仲还没学,其实并不太清楚。“嗯,还请解惑。”
甲士犹豫了一秒,还是与张仲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县兵曹掾,有两个远房的表亲,于战场之上退下来了。”
“既是锐卒,又有兵曹掾的关系在,恐怕......”
“若我击败二人,必为兵曹所恶?”张仲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兵曹掾虽然不是一县之长,但也是县上除了三巨头之外,最顶尖那一撮。
得罪了他,确实不是什么好选择。
更何况,伐赵之战,他必然入军,若是刚好在其麾下,岂不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事情,倒是有些难办了。
“那倒不会,兵曹掾没有那般小气,只是远房的表亲,举荐选拔已经不错了,何至于事事亲力亲为。”
“更何况,也不过多等些时日罢了。”
“但即便是仲哥儿击败其中两人,他们剩下之人,也必得两亭其中之一,然县狱曹与贼曹,虽然能秉公而处,却也不得不考虑同僚关系。”
“仲哥儿就算律法出众,武艺尽败三人,恐怕,也只能任那偏远亭长,难成功绩呀。”
“是故,不若缓缓。”
也就是说,就算自己将其全部击败了,剩下的那一个,也会抢走好的位置。
张仲认真想了想,倒是也没有什么不满,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并且,这其实,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甚至算不上徇私,毕竟,选拔还是按照流程来的。
只是分配的位置,这种没有明规定的地方,卖了贼曹掾一个面子而已。
同在县上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本该如此,换了张仲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思考完毕的张仲,对着甲士行了一礼,在对方不断摆手中,坚定而严肃的说道。
“仲,愿意参加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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