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的制造,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一把上等的好弓,那就更是麻烦了。
哪怕定好了规程,材料也齐备,同样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做好的。
尤其是,这把弓的使用者,还是张仲这种,具有着非人力量的,猛人。
那做起来,就更是难了。
所以,自之前商谈好之后,丘已有两日未曾来过工地,只全心全意的去做那两把好弓去了。
这也是因为,在秦国,无论是做什么,工期都是有规定的,他不能误了五百主的弓,却也想早点给张仲做好。
便不得有丝毫闲暇了。
内心感激长辈们所作所为的张仲,也未曾因为新弓未到而偷懒,便就着之前的猎弓继续习练射速。
哪怕条件有限,张仲这两日间的习练,也仍旧有了不小的进步。
他射箭的速度,比起之前要快了许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原本,射得很慢的缘故。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全里动员,工程的进度加快了许多,如今,只需得再有两三日的功夫,就能将今年的更役彻底完成。
要是里中众人稍微勤快些的话,张仲甚至,有可能在第四日抽出时间,去一趟乡里袭爵。
这日下午,张仲正对着五十步外的大树练着射击,突然有一个苍老且浑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礁兄,你在教仲哥儿射术?”
张仲将手中的箭失射出去,方才回过头,与叔公一同看向来人。
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三个,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头戴赤色带子男人,他身躯魁梧,穿着秦人制式的皮甲,腰间悬挂着短弓,箭囊,和青铜剑。
还有一面,与张仲放在道旁的盾牌一模一样的青铜重盾。
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
到他走近时,张仲才注意到他头发微微有些泛白,但远不及张仲叔公那般严重。
张仲看着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就是这滴水亭的亭长,也是那个拿尺子一量,就把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生生写成了成年的好(keng)人(huo)。
嗯,他还有一个身份,张仲叔公长平之战时的同袍。
也直到此时,张仲才知道,自己的二叔公名字叫做礁,之所以会这样,那全是因为以他叔公的地位,里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直呼他的全名。
就算是另一个有爵位的公士,也只敢喊他张簪袅,而不敢称呼全名。
不过,张礁,瞧瞧人家这名字,再看看自己的张仲,他顿时感觉到了来自列祖列宗的深深恶意。
这张家,他估摸着,从建立开始,到现在,怕是不止一个张仲了。
很有可能,有很多很多个。
毕竟,这名字翻译过来,那就是张二啊!
比张三好一点,也好不到哪儿去。
“炭,汝怎么过来了?”老人也不再督促张仲了,给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过去接到来的亭长。
“有些小事,过来与你说说。”炭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张仲,顺手拍了拍张仲的肩膀,发出一声惊叹。“不过十数日不见,仲哥儿又壮了些呀。”
张仲: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这么长下去,以后怕不是要变成四方的,到时候,威猛是威猛了,但魅力什么的,完全就无缘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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