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错眼没盯住,他家的一对白净净熊孩子就成了叫花子,白瞎了一身小军装,搞得面目全非。
关有寿简直是不忍直视自家傻乐个不停的一对儿女,瞅瞅你们老表叔家的孩子们是咋样的?
虎呗。
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是他们兄妹俩人的爷爷在废品站工作,他们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紧跟老人家寸步不离。都是宝贝,满屋子的宝贝呢。
“快冲个澡。”
“等等,辉子兄妹俩人的衣服刚刚好够俩孩子先凑合,我这就去那……”
“大姨,孩子们一定是带了他们衣服。”就是当时忘了带,闺女的小葫芦内也不会少了必要装备。
果然,往西屋跑得最快的,还是他家平安。
“爹,我们明天可以晚点走不?”
关有寿可不敢再待在他老姨家。听着她一个劲儿的劝多体谅老太太,他就郁闷得没法诉说。
“儿子,点到为止。”
“好吧。”
可见到天佑乖巧的小模样儿,关有寿又有些不忍心。他停顿一下,“一有空,爹就带你们上公社废品站。”
但以一个乡镇的规模,它能与省城相提并论?关天佑打量一眼院子里四处跑的表哥表弟们,终究没说出口。
是呢。
他们爷仨是过来做客,呆的越久,越会给人家添麻烦。下午大半天跟着姨爷爷待在废品站,还没什么。可一直待在那儿,姨爷爷其他的同事会不会嫌烦?
“好,咱们明天还是坐第一班车。”
关有寿欣慰地笑了笑,牵过儿子的小手,“今晚要不要带你们去哪儿走走?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算了。我来之前问过娘,娘她说咱家没啥要添的。对了,爹,要是行的话,给我买两本本子,我要记……”
关天佑说着,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回家再说。妹妹,你先洗还是我先来?我可以再等等。”
“哥哥先。”
兄妹俩人有商有量的,还不用大人帮忙。一个递衣服,一个拎晒的水桶,瞧得叶大贵直对关有寿竖起大拇指。
关有寿笑了笑。
“俩孩子是不是认识木料?”
“大致上能行。我有时干木工活,遇上啥好料子了,会跟孩子们说一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样的。”
“嘿嘿,也就这么一回事。”
说着,关有寿岔开了话题,“姨父你可以买些废料子,自个简单拼接。比去买新家具合算,关键还不用票。”
“嗯,我瞅过你家的那些家具。这些日子也正想着等天冷了买些当柴火烧,看到时能不能先凑合些有用的东西。”
比起关大爷,叶大贵就是一个木头人,但人家内秀。听听这话,一抓就抓住等天冷了再折腾。
毕竟省城跟乡下不同,避到入冬,等天冷了,啥。”
“姨父!”关有寿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说这些话,我现在就立马带孩子们走了。”
“好好好,我不说。三儿,别人说啥,包括你大姨。他们的话,你随便听听就行。啥事还得你自个随心走。”
“好。”
“干啥也别再亏了自个。你从小就心善,不是你的事都爱往身上揽。过去的,咱们都不提了,可如今你不同。你还有媳妇,还有一对儿女,你就是为了他们,也得听别人胡说八道,亏了自个。”
要是起先,关有寿有些怀疑的话,现在他是能百分百确定叶大贵对他的身世多少有些眉目。
果然真如他义叔所言,他如今越来越有几分肖似生父。那老头子(关大爷)呢,他对自己又是什么个心思?
“谢谢姨父。”
“唉……有啥好谢的。”在孩子最难的时候,他身为长辈没报恩。现在说几句话,又能有啥用。
关有寿还是感无义之辈。
可让他关有寿亲口承认,或者吐出丝丝意思?疯了不成。他现在就是走到胡家大院闲溜达,谁敢哼一声试试。
但一旦回去,现在义叔也离开,对于老头子(关大爷)的反应,看来他还得再往深里琢磨琢磨。
有时握着对方的证据可不就代表着安然无忧,逼急了,眼红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万一脑子一抽,他可不跟着同归于尽,或者说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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