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身体,灵魂仍然能飘飘荡荡,在特殊的情况下保存下来。但若是没了灵魂,思想又如何能存?
生死剑的白气就是生气,每绕一个圈子,就会勾起三魂七魄中关于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七个记忆片段,定然会让巫尸想起自己曾经作为一名大巫的时候,如何为了人类的生存发展,跟天地斗争,跟猛兽斗争,跟妖魔邪祟斗争。
活人的记忆一起,就会对目前的所作所为产生困惑,甚至是抵触。
寅石从没见过我这种攻击手段,灵魂上的记忆骤然翻涌出来,果然稍稍迟钝了片刻。也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剑光霍霍,直接钻进了寅石的大脑之中。
我清楚的看见寅石的双眼骤然迷茫了一下,但随即又变得清明起来。只听他怒吼一声:“就这点手段还想伤我?”
他一拳捶在自己胸口,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生气,那一股生气破败不堪,飞快的顺着原路返回,直接钻进了生死剑里面。
寅石连续捶了七拳,然后吐出了七道剑气,第八拳已经风声呼呼,再次朝我脑袋上砸来。
我吃了他一个亏,岂能再挨他第二拳?缩地成寸术一步迈出,又稳稳的站在了他身后。不成想寅石的背面陡然变换,已经变成了正面,拳脚反转过来,再次打在我的心口。
姥姥的,又吃了一拳!
我气的哇哇大叫,心中直想骂人。明明绕到他身后了,谁成想这家伙竟然能前后翻转。你见过哪一具尸体,能瞬间把前胸变成后背,后脑勺变成正脸的?
水火辟邪衣陡然泛起了红蓝两色的光芒,红色是火焰,蓝色却是水流。只见火焰和水流相互缠绕,在接触到对方拳头的瞬间,已经交叉着卷了过去。
红色火热,蓝色冰冷,一冷一热的气息顿时让巫尸吃了大亏,一条胳膊瞬间被侵蚀的斑驳不堪,石头渣滓纷纷掉落。
他陡然反应过来,惊喜交集:“水火辟邪衣?你是张无心!”
我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合身扑了过去,怪叫一声:“正是爷爷!”
刹那间,我俩已经拳脚相加,再次斗在了一起。
这一场争斗只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整个小山峰的峰顶都被我俩硬生生的打掉了一层。
这家伙皮粗肉厚,力大无穷,还能跟脚下的骸骨相呼应。但我身穿水火辟邪衣,手持黑白生死剑,这一攻一防之间,却是占足了便宜。
在这期间,寅石手段各出,阴气压制,勾动地下骸骨,又跟山石相连,尝试把我镇压在小峰顶上。
但我却见招拆招,用太阳真火压制对方的阴气,用生死剑来钉死地下的骸骨,又仗着水火辟邪衣防御无双,抡着拳头跟对方硬碰硬。
这一场打下来,固然我奄奄一息,喘气喘的厉害,但寅石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差点崩溃掉。
可唯一奇怪的是,不管他多么凄惨,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找援军的意思。毕竟尸山之中邪祟遍地,只要他稍稍发出信号,巡山阴兵蜂拥而至,我就算是再厉害也得逃之夭夭。
脑子里想着,手下却一点都不慢,只见我俩再次狠狠的拳脚相加,刹那间,他在我心口连砸了三拳,我却在他身上踹了两脚。
我俩重重的掉在地下,然后各自虎视眈眈,积攒力量。
忽然间眼光一闪,只见小峰顶下,十几个巡山阴兵已经悄无声息的聚拢起来。领头的一个阴兵大声叫道:“寅大人!小峰顶可有活人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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