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冉智最为讨厌的时候,家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屋子里整体都是黑暗的,冉智很希望家里明亮一点,便和母亲提议用自己的工钱买一盏好一点的灯,但却被母亲否决了。
冉智不明白的是明明现在自己和父亲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那么节省,父亲还没有回来,冉智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和父亲一起下工的,但已经晚上10点了父亲还未回来。
疲惫的冉智吃过饭后便睡下了,迷迷糊糊间,冉智听到了一阵啜泣,他从床上爬了起来,隔着门缝,看着坐在桌子边上抹着眼泪的母亲,而父亲看起来表情有些沉闷,他正在吃着东西。
看着父母的表情都显得难受,冉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父母从未发生过太激烈的争吵,都是比较老实本分的人,冉智从小到大基本上没看过父母和其他人发生太过于激烈的冲突。
“没事的,最多一两次就可以了。”
看着父亲愁容满面的样子,母亲也只能点了点头,看着两人再次相拥在一起,冉智稍微安心了一些。
在工地里干活的日子过的飞快,因为每天都非常的疲惫,什么都不用想,醒了就干活,饿了就吃东西,困了就休息。
每一天对于冉智来说都是麻木的,这样没有尽头的日子冉智也有些开始厌倦了,今天又是发薪日,冉智领了自己的薪水后,才感觉到一丝丝的开心,只不过父亲又被工头一伙人拉了过去。
看着父亲一脸为难的样子,冉智这一次偷偷的跟了过去,每次父亲都让自己先回去,但这一次冉智没有听父亲的话。
一群人笑呵呵的和父亲在说着什么,冉智听了许久才听明白,他们要拉父亲去打牌,但父亲很明显不想去,看着那个胖胖的大黄牙工头垫着脚搂着父亲,原本和善的嘴脸消失不见了。
“你可是想好了,要是今天不去的话,那么以后我们还怎么能做朋友?”
“我已经去过好几次了,怎么每次都是我。”
四周围一些人笑了起来,开始对父亲推搡了起来,打算强硬的拉着父亲去,此时冉智有些憋不住了,只不过他没有过去,看到平日里总是和和气气的父亲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我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了,我都已经输给你们上千块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做人是不是给人留一条活路?”
看着父亲愤怒的吼声,一时间推搡的人都松开了手,工头愣住了,随后他马上笑了起来,一把推开了父亲。
“你不是也赢过几次吗?怎么意思是我们合起来欺负你,对吧!”
工头使了使眼色后一堆人散开了,随后他们离开了,冉智此时才跑了出去,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拉着父亲去赌博,赌博的人冉智见得太多了,他们总是穷困潦倒,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智,没事的。”
看着父亲温和的表情,冉智还是有些担心,因为他看到那些人离开时候的那种表情,是恶毒的。
冉智的担心发生了,此后的几天里,父亲和自己在施工的时候,要么施工工具丢失,要么被安排到一些一个人难以完成的工作中,结果就是没做好工作。
“你滚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在短短的半个月里,父亲和自己就被开除了,看着父亲在哀求着,然而不管父亲怎么说,负责人都坚决要开除父亲和自己,冉智开始和这个负责人据理力争起来。
“听好了小崽子,我不管你们怎么样,这事情我不管,如果真的你们遭受到了其他人的威胁,然后被故意排挤,这事情你们该去找当地的管理员们说,不是在我这里说,我需要的是能每天完成工作的人,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管,滚吧,这是你们父子两这几天的薪水。”
啪
看着负责人愤怒的把两个装着钱的纸封砸在了桌上,里面一些零散的钞票洒了出来,而负责人也转身离开,冉智怔怔的看着这个负责人,而再次看向父亲的时候,他低着头弯腰在捡钱,四周围传来了阵阵笑声。
这样的情况冉智见到过无数次了,不单单是父亲,其他生活在底层的很多人都是这副模样,懦弱而胆小,对于任何欺辱只能够忍气吞声,冉智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人生,如果一辈子都如此的话,未免也太过于悲哀了。
辗转的日子开始了,每次他们一家人到一个地方,想要做一份稳定点的工作都较为困难,生活总是很奔波。
在一个地方很难长期待下去,现在冉智终于明白母亲节省的原因了,想要找到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较为的困难,冉智只能够和父亲一起去一些工地上做临时工,临时工的工资和正式工人的工资天差地别,这是冉智没想过的。
看着眼前一栋栋自己和父亲参与过建设的房屋以及那些高楼,冉智很想要问问这个城市的管理者们,为什么他们付出了血汗,但却连温饱都成问题,还要遭受到一些恶性的欺压,特别是那些团伙份子们,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以为他们总是会和管理者们搞好关系。
不管走到哪里,总是会看得到这一切,那些靠着压迫他人,日子过得舒坦的家伙们,而大部分被欺辱的人总是很懦弱,明明愤怒不甘,明明遭受到了屈辱,但却无法反抗,底层对于冉智来说就好像一个会禁锢人的思想和性格的囚笼一般。
囚笼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根本没有半点的力气去反抗,因为每天都很累,每天都在奔波,甚至连一丁点的时间都没有,冉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他才能够得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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