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
砰然一声巨响,长孙太后愤然砸碎了一只人来高的青花瓷瓶。
那一张保养的一如二十余岁少妇般典雅雍容的面孔,此时此刻是铁青一片,殿内的气氛极其冰冷沉肃,长孙太后的怒火,却是足以燃烧至九重天外。
“查,给我狠狠的查!不管是谁,敢在这宫中掀起这般谣言,就给哀家做好诛连九族的准备!”
强忍着自己的脾气不爆发出来,长孙太后尽量压下想要拔高的声音,双手紧紧交握着,手指关节一片泛白:“皇妃那边,让陛下看好了,她如今金贵的很,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她才不担心白露君会因为北辰元凰的事而感到胆战心惊,她担心的,是那个彻头彻尾就不像是个皇妃的姑娘,会抄着刀亲自出去大杀四方——她以前是不是杀手和她没关系,她现在是北辰元凰那未出世孩子的娘,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是。”
宫女心惊胆战地领命而去,她知道,将会有许多人,因为太后这一句话……而丢了性命。这宫中,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般血腥的……味道。
长孙太后虽然久居深宫,但是她自然是明白,以杀止杀,只能堵住一时之口,她要做的,仅仅是警告宫中这些人罢了,但天下百姓……
她真是不明白了,为何街头巷尾,都会被人贴满质疑北辰元凰并非先帝骨血,而是……北辰胤与太后私通生子的告示,那数量极其庞大,纵然巡城卫兵清理的再及时,也难免会有漏网之鱼。这一时间,满城哗然。
天锡王府亦是同样的光景。
只是,他总是要比长孙太后自制力强些,面色固然是不好看,可最多只是阴沉了一张脸,并未迁怒谁。
“呵,事实对上了一半,但另一半……却是无稽。想来……是有人故意放出谣言,误打误撞,真是有趣。”
夜沧澜捻着一张纸,颇有些兴致地看完了其中的内容,一声冷笑,纸张化作片片白蝶,散落一地。
“元凰登基之前神武侯新殁,本王对抗外敌,征战沙场,总领军务,如今总军令牌仍在本王手中,这些人便蠢蠢欲动了么!”
北辰胤端着茶杯,又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
他是北辰元凰的亲生父亲不假,但,这是他一辈子的秘密,甚至不愿意去与北辰元凰相认。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儿子,安安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将北隅皇朝发扬光大,君临天下罢了。
那些人……何苦如此不安生!
夜沧澜顺手从果盘中拈起一个苹果,慢悠悠地拈起水果刀,看似轻柔地将苹果穿了个通透:“如果觉得麻烦,都杀了便是。”
“……”
北辰胤险些被她这句话呛死,她这是要北隅皇朝血流成河么……都杀光了北隅还有存在的必要?她的脑袋里除了杀……还有啥?
他有些狼狈盯着夜沧澜,没好气道:“夜姑娘,北隅皇朝若是按照你说的,早就乱了。”
“所以,今晚,我会去夜探皇宫。”
夜沧澜淡淡地道:“给我一份详尽的地图。我不想麻烦。”
……
不知为何,北辰胤忽然脑补出来一副皇城墙涂满鲜血,地面血流成河的场景……明知夜沧澜
夜半无声。
渡江修与夜沧澜俱是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只是,两个人的目的却是不同。
“真是……反正我们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过,还是要说一句,多谢。”
渡江修谢的有些怪,但夜沧澜明白,他谢的……是避免了北辰元凰和小凤先之间的争斗,也避免了……一些很有可能发生的未来。
“闲话少说,走了。”
夜沧澜一声冷笑,渡江修是去大王爷的府邸,那边原本就没什么守卫,让他去,是为了方便行事,毕竟那里他比较熟悉。
而她……则是潜入皇宫深处,内库……重地。
同样的夜,不眠的人,还有一名。
风紫血不紧不慢地缀在夜沧澜身后不远处,动作极其轻盈。
如果是以他的修为,想不被夜沧澜发觉,那是极为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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