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疏楼西风并非没有可以换的男装。而是……夜沧澜毕竟是客人,穆仙凤觉得,她总不能将默言歆和应无忧的衣服拿出来,那两人何止是朴素,简直就是……素的过分,就算是男装,也绝不适合女子打扮。
所以,温柔的仙凤姑娘,为了顾及夜沧澜的心情,便特地回去拿出了才给龙宿做好的衣服——要说明的是,方才那身女装,也是她才做好打算给自己的,总不能让客人穿旧衣服对么。
……
我突然后悔了,能不能穿女装?
夜沧澜一头黑线地打量着镜子里一身紫衣华服的自己,越发不明白这个儒门天下究竟是怎样的组织。里里外外进进出出这些人,除了才进入时看到的那两名侍卫一般的男子,其余人,竟然都是穿着足以晃瞎人眼的华丽装束,他们……就不觉得沉么?
阻止了穆仙凤打算把她的头发也弄出那种乱七八糟复杂造型的举动,夜沧澜觉得,多留在这里一分钟,都是对她的考验……儒门天下,太过怪异……
疏楼龙宿,这个在玄空岛上强势出现,气度恢弘的……华丽珍珠客,看在夜沧澜眼中,是说不出的感觉。
单单是坐在那里,那双金褐色的锐利眼眸,仿佛可以洞悉一切,可对夜沧澜来说,疏楼龙宿,并无他人所见的那种,绝代强者在眼前,凛然而威的霸道感。相反……很平静。平静的十分自然。如同他很久以前,便在这里,永远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不曾改变过。
这是一种……永恒。
“夜沧澜,坐。”
疏楼龙宿眉微挑,对夜沧澜的反应,多少有些满意。毕竟是……他看中的人,总要和那些俗人不同才是正常。
也许初见有些拘谨,有些不自在,可拘谨的时间很短,短到对常人而言,那份时间可以无视,随之而来的,便是从容,淡漠。
也许是……无知?因为她不知晓自己的身份,而不对自己产生……畏惧?
这个念头,在疏楼龙宿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因为,他从夜沧澜的眼中,读到了那份镇定,从容。
又或者是,对世情的……淡漠。因为经历太多,反而将感情封存在深沉之中。一旦爆发,便是……不可收拾。
如果是这样的人,那么……堪为大用。也不枉费他与剑子仙迹,佛剑分说之间的坚持。
一个……没有记录的人。
在佛剑分说带回的那份,关于未来对过去的记载中,并无存在的人,难道,不是很明显会成为变数么。
一种,是颠覆,一种,是被淹没。而他选择……相信颠覆。
“不知龙首此举何意。”
夜沧澜并不认为以自己的能为,这位儒门龙首会图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想要的,是一种……掌控的感觉。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剑子仙迹属意蜀道行,而吾,更看好汝。”
那位侠刀,在龙宿而观,或许刀法造诣,是在夜沧澜之上很多,可论心性,却是不如。
蜀道行所想,太多,太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武痴传人,侠刀蜀道行。夜沧澜,却是心无旁骛,对自己想要的,坚持的,从未变过。
这样单一的心思,已是胜过太多。
“哦?”
夜沧澜不解,疏楼龙宿的话,究竟所指为何。
“仙凤。”
疏楼龙宿唤过穆仙凤,穆仙凤便端过一方托盘,托盘之中,是一本残缺不全的旧书。
“汝将此书看完,吾自会告知要汝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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