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尘道少和任飞扬没有异议之后,夜沧澜便一直坐在这里,有屋不会,独自看着天空,不语。
“叶口月人入侵苦境,造成双方死伤无数,侵略与反抗,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戮,又是何苦。”
他始终希望,能够创造一个没有杀戮,只有安宁的世界,虽然希望太过渺茫,可若是人人皆有此想法,又何怕事不成?
“师九如,你,告诉我,什么是慈悲。”
那句话,让夜沧澜脸上浮现冷笑,从她决定不再逃避起,便注定她要走向那条,比以前更加坚定的……杀道之路。
他不想杀人,不想伤人,可并非人都如此作想。否则,又何来这无休无止的动乱。
“杀人,是罪孽,那么,生存呢?”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话意却是充满嘲讽:“人要食为生,这岂不是杀戮,动物与动物之间,又岂没有杀戮,若以你所想,这世界,倒是成了一座死狱,方才符合。”
所有的慈悲,都是虚伪。
是她偏激,也是……她的坚持,如果不是人心残忍,如果不是被欲望支配,天都……天都又怎会走向毁灭。
天都的主人,明明是最不愿意伤害他人的人……
“我,没有能力,所以失去,我,没有能力,所以不能阻止。可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三次。”
“如果能让你们不死,我便是身入无间,又有何妨,又有何惧。”
你师九如不想杀人,不想伤人,可世上,又有多少个师九如,同样的,又有多少如同叶口月人一般的人,如同当年的妖刀界,当年的魔剑道,甚至,更早的……天策王朝。
谁都是满身血腥的,他师九如,太过例外。
“沧澜,你……”
“师九如。”
她冷笑,自树上一跃而下,月夜中,师九如赫然发觉,夜沧澜原本该是漆黑的双瞳,竟而掺入了……妖异鲜艳的红,那是溶入,而非……改变。
她却是不理师九如如何作想,而是忆起了曾经对眼前人说出的话:“我正视自己,所以,我明白我要做什么,你的想法,是你的事,你左右不了我。我不是你。”
她没有一颗能够包容一切的心,她只知道,谁伤了她身边的人,便要让人付出代价。那些深沉失去带来的痛苦,更非是只有对她自己,那些不公,那些不该,更多的,是对那些不该承受的人。
会说出用爱包容世人,是因为他师九如,不曾经历过那许多刻骨。
自然,夜沧澜不认为自己是伟大的,不认为自己经历过很多事,她是有自知之明罢了,她承认,她不如师九如想的开,不如师九如放的下。
但正因为放不下,才是她夜沧澜。她……没有道理,活出别人想要为自己改变的路。
没有了那份执着,便不是……夜沧澜。
“等我能放下,我会告诉你,这三十年的过去。”
“三十年?”
师九如疑惑,她……失去下落只有七年,为何会说三十年?
“对你们,是七年,对我,三十年。”
这种时间与空间的玩笑,在她身上,开过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吾,等你。”
只有她愿意开口,他才能真正了解,桎梏在她心头无法散去的枷锁究竟是什么。
月色依旧,沉默依旧。
只是……有几个睡不着跑来偷看的人,倒是急得快要跳脚。
我说,他们两个关系肯定不一般。
树丛后,任飞扬越来越觉得,那两个相对无言默默看湖面的人真是不可理解。
废话,傻子都能看出来,但是,如此月色,反而讨论这些毫无情调的事儿,真是不划算啊。
尘道少同样表示,花前月下不谈情说爱,拿来浪费时间谈些煞风景的事……这真的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虽说最后那几句萌了点吧,可……总该有点实质上的举动吧,比如说抱一下,亲一下什么的?
咳咳……
剑君觉得自己眼角有点抽,他是起来小解听到有动静,这才发现这两个不怕死的敢蹲在树丛里看那个夜沧澜的戏,他们是没死过还是怎么的?当真以为夜沧澜是好脾气的人么?以前就够阴火炭了,现在不知经历过什么遭遇,变得更加阴沉——是说抡刀劈死你们两个她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啊!
抬头望望天,为了避免发生这一惨案……剑君弯腰拾起两块小石子,准得不能再准地丢到那两个不怕死家伙的头上,淡定转身走人。
于是毫无防备的某两人顿时‘哎呦哎呦’两声,成功引起了看夜景的两人注意。
换做过去,只怕夜沧澜真就像剑君所想的那么做了,只是现在……
尘道少和任飞扬在她毫无表情地默默注视下,硬是出了一身白毛汗,真的,他们宁可她做点什么啊!也不要一副阴气森森的样子瞪着他们不说话!他们真的知·道·错·了!!快来人救命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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