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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1 / 2)

在寂山静庐的生活是什么?答案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这闲到发霉的生活让夜沧澜从地底便是反感,她宁愿去武林中厮杀,也不想继续在山里当蘑菇,虽说这里是安全的不能再安全,对养伤也是格外的有好处,但……不习惯始终还是不习惯。

“公子,外面有人送了名帖来。”

上次夜沧澜来时所见那小童清墨依然在,看来是某老妖习惯了凡事小童代其劳的慵懒生活模式,这小童向金子陵呈上了一封描红烫金的名帖,金子陵一见便立刻头疼不已,又是这个人,之前送钱送礼不绝,都被他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这次是亲自找上门来了么?

“……”

看出了金子陵的为难,夜沧澜接过名帖,看到上面的名字,裔春秋。字是好字,但,那龙飞凤舞的字体中,无一不彰显出了其人张狂本色,难怪会让金子陵不想见。

嗯?寂山静庐怎么会有女人?而且还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命手下将抬来的金银珠宝放在寂山静庐门口,裔春秋再回过头来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夜沧澜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嗯,应该说是身前了:“阁下何事。”

“名剑铸手金子陵可在。”

就算是金子陵,也不能放个女人出来与他相谈,这女人一身令人不快的气息,这就是金子陵的待客之道?

“他不在。”

从裔春秋的眼中读出了名为不屑的神情,夜沧澜脸上表现出的,是比起对方更为浓重的不耐:“这黄白俗物,还请阁下带走,以免污了寂山静庐的清修。”

“想不到名剑铸手的侍女如此不懂规矩!”裔春秋面皮一变,他堂堂舞墨成狂裔春秋,何时侍女?夜沧澜一声冷笑:“以阁下满身铜臭之气,妄图求金子陵铸剑,只怕是此生无望。清墨,送客。”

她挥手便唤过小童,抱臂冷目而视,看得裔春秋心头火起,却又不知为何发作不得。

“你不是金子陵的侍女?”

裔春秋从对方的称呼中听出了些端倪,但那又如何?女人,总是要活在男人之下的。

“笑话,堂堂夜武天绝夜沧澜,怎会在我寂山静庐屈尊做侍女。”

金子陵这两天正憋着被夜沧澜气出来的一肚子邪火没地方撒,裔春秋撞上门来,正好给他做气筒:“裔先生,正如沧澜所言,金子陵一生只爱铸剑,却不爱这铜臭之气染了剑之灵气,还请回转,莫要再提铸剑之事。清墨,代吾送客!”

您请回吧!

金子陵袍袖一挥,命小童代他送裔春秋一行人出去。他是名剑铸手怎么了,名剑铸手也是有脾气的!他裔春秋难道忘了,每次送来的金银钱帛,铸剑矿材,都被他命人原封不动地退回么,亲自前来又怎样?不配用他所铸之剑的人,一辈子……也不配。

“子陵兄,夜阑一事,吾已有了头绪。”

师九如清雅嗓音在裔春秋身后响起,绕过脸色黑白青灰不定的某人,他人如春风化境般行至金子陵身旁。

“哦?当真?想不到九如你这出去一番,果真有了发现,快与我进去详谈!”

金子陵脸上温和疏离的假笑立刻变成了灿烂的真笑,这强烈反差的态度,看在被迫‘请下山’的某人眼中,真是……想发作又不敢,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气。金子陵,这笔帐,裔春秋记下了!

只是,当师九如与金子陵不二刀一同坐下后,金子陵突然想起了什么:“九如啊,你这外出一趟,可不要告诉我,除了找见那稀世罕见的材质,还有加上那令为兄不得不汗颜的引子……”要是需要放血什么的,您老人家还是省省吧,你敢放,我们不敢用……至于那引子在哪儿,他倒是清楚,路观图随时可以画出来,但……真太危险了吧?

嗯,扯远了,放血什么的,夜阑刃本身具备的邪气是与师九如身上纯净到不能再纯净的生灵之气冲突的,相生相克也不是这么个生克法。金子陵敢打包票,别说修,就是师九如刚把血放到碎片上,那夜阑刃的下场绝对不是被修好,而是彻底修补不能。连带倾灭指不定也被净化到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去。

“子陵兄说笑了,九如自知其理,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

师九如自然明白金子陵在担心什么,他亦是不会如此。

“说起来,沧澜至今依然排斥苍云剑啊……这让人略觉……”无力。

金子陵对此不能说耿耿于怀,但总是个放在心里的一件事。身为苍云剑的铸造者,他怎会不在意是否被人接受。驾驭剑,而不是被剑驾驭,明知夜沧澜是有这样的担心,他还是希望她能将苍云剑当作自己的一部分。

“她……只是固执过头罢了。”

不二刀微微扯出一个淡笑,夜沧澜的性子,太过执拗,她不相信有足够的能力,不被苍云剑左右,其实,单是以她这份坚持,又岂会被剑左右了心思?

……

固执过头真是对不起你们。

夜沧澜默默地端上晚餐,默默地端上酒,默默地坐在一旁,浑身散发着极度阴郁地气息,就这么默默地瞪着他们,看着他们……用餐。

“夜姑娘,师九如谮越了,只是,既然刀王星灵已失,邪君也不再对你做出任何影响,作为你自己,究竟在害怕苍云剑什么?”

以她极端自信的性子,又何必畏惧因为所看到的未来而带来停滞不前的进境。

师九如的话将夜沧澜问的一僵。怕?她在怕什么?她是在怕因为苍云剑而阻碍了自己的发展,还是怕像是最初被苍云剑碎片寄体时所能看到的身边人死亡的景象?

“我……”

“未来只是无数的将来会出现的可能,你想要站在高峰,就要面对这些。你怕苍云剑让你预知到对手招式的轨迹,这又何尝不是对你自己的无信心?”

刀者,强悍,霸道,狂野如斯方显威风,用刀者多半是一方豪侠,而剑,则重在轻灵,儒雅,君子之风。世间用剑者何止千千万,最后能站在顶端的,唯有心清神正者,既然前人可以做到,为何她不能?

有些话,金子陵不能说,不二刀不能说,但师九如却可以说。旁观者清,他与夜沧澜,并无更深的交集,因此,他看的,则会更透。

说到底,只要能做到心无旁骛,即可将苍云剑的影响抛诸脑后。但这四个字说的容易,想做到,又怎知不是难如登天。

“夜阑刃已断,想重铸,需要时间,在这期间中,若你视之为重的人遇到危险,你当如何?”她之天赋,世间少有,她之特质,世间罕见,适合她的兵器,唯有夜阑与苍云。寻常刀剑并非不能用,只是,总不如神兵利器通灵。

“……”

我该如何?没了夜阑刃,又不愿用苍云剑,莫非,只凭着所谓的狠劲,便可以去做想做的事?

这不是那个光凭着对自己狠就能生存的世界,翻手之间千万性命烟消云散并非儿戏。

那么,她坚持的是什么?

兵器是外物,对高手正是如此,可对她……未必不是可以增添实力的助力。驾驭不了剑,莫非,她还驾驭不了自己?

“若是不自信,可愿与师九如一试?”

师九如这话一出,倒是先换来金子陵一个老大的白眼:“你?算了,就算沧澜能完全驾驭苍云剑,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说教说教就够了,何必动手。”先天对后天的下场是什么?那不是简单的败北,是败的体无完肤。

这个金子陵,始终如一的心口不一啊。说是对夜沧澜无语,还不是各种在意?师九如一阵轻笑,却是想起了那位双胞姐姐,罢了,人各有志,他既然选择浪迹江湖,就不必再后悔。

“无错,沧澜,义父这一生,从未怕过什么,唯独七星宿命,最终令吾打了退堂鼓,若非你,吾又岂有如今这份淡泊恬静的生活?是以,你又何必畏惧所谓预知?”

“……”

夜沧澜无言半晌,终究还是一声轻叹,提起酒壶,将四人面前酒杯斟满,一言不发,举杯而干。

“……”于是,这一行为,惹得不二刀等人皆囧……

“沧澜啊,九如不会饮酒,你这谢的可是谢错了方式。与其这样,倒不如……嗯。”

咳咳,这姑娘的作派什么时候也能改改就好了,不要没事就拎个酒壶以酒论交以酒论谢,你倒是看看对面这人的气质适不适合喝酒啊。默默地吐着槽,金子陵对夜沧澜着实是没的好说。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夜沧澜狐疑挑眉,后者回了她一个很诡异的笑:“呵,早晚你会明白,九如这人,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论起玩命,当真是谁怕谁……

“我明白。”

夜沧澜沉默了一下,随即不假思索地道:“你们,都是痴人。”

痴…………人…………!!

师九如还好,金子陵是淡定不能了,这辈子只有他用这种词来形容别人,还没谁敢这么形容他:“沧澜,我,我哪里痴了?”

“你哪里都痴。”

论噎人,还没谁能比得过她……比如现在,金老妖就被噎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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