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狈不堪。
夜沧澜蹲在树上,撕下一块里衣,将身上的伤口简单裹好,伤口是火辣辣地疼痛,她在心里是半点都不文明地咒骂着企图杀掉她的那个人。要么找个手法干净利落的,把她一招弄死,要么别让她发现行踪,找来这么一群笨蛋,藏都没藏好,被她发现了阳光下反射的金属兵器,搞的她一路逃后面的人一路追,打斗过程中她抢了一把刀,胡乱砍中几个人,顾不上管到底砍死没砍死,冲出了一条血路。
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的身手要比过去灵活很多,找不出是哪里的原因,她只好将其归结于在穿越过程中被改造了这种无厘头的理由。要不还能怎样?她还不至于天真地认为,是那群追杀她的人太菜,才让她有机可乘趁隙逃走。
但,来的还真快。夜沧澜透过浓密的枝叶发觉,追杀她的人已经到了树下,正四下张望着哪里有能找到她的痕迹。
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区别就在于她能在上面藏多久。失血过多让她头脑发晕手脚发颤,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自己掉下去。该死的王八蛋,到底是谁跟她有深仇大恨,这是要至死方休么?
忍着晕痛,夜沧澜将目光投向了相反的方向,希望找到空档可以从树上溜下去从别的地方绕开杀手,不过也亏得她这样决定,才让她借助地形之便看到了生机。
“呃……”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便是头晕眼花,抓不住树枝,重重一声闷响传来,她已是落到地下。
“她竟然在这里!快动手!”
“嗯?”
一声质疑的轻哼,带着穿云破石般威力的掌风袭卷而来,竟是一页书不知从何处出现,那一掌,截住了那乱七八糟形形色色的暗器。
“是一页书,惹不起,走!”
眼见一页书没有伤人取命的意思,众杀手招呼了一声,呼啸而散。有一页书插手,他们任务是完不成了。
低下头,一页书认出来了夜沧澜,只是,她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
“……想不到,我是被大师救了第二次。”
夜沧澜扶着树站起,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唯有目光,让人读出了几分尴尬,几分忿然,几分不甘。
一页书却是不理她究竟是怎样想的,她虽然是一身黑衣,但伤口处的鲜血,已是顺着胳膊滴落入地:“姑娘,究竟是何人拦你?”
他记得是将人交给了莫召奴,那一日匆匆一瞥,他看不出夜沧澜的出身,却能看出她那一身掩盖不住的煞气,这人,是注定投身在江湖的。唯一可幸的是,她眼神虽有阴戾,也能看出那隐藏其中的凛然正气,只要不是与中原正道为敌,便不是他一页书的敌人。
“啊,师父,这个姑娘身上好多伤。”
跟在一页书身后的业途灵探出头来,被夜沧澜这一身伤吓了一跳:“师父啊,她好像不会武功吧,我们要不要帮她治伤啊?”
“自然。业途灵,你将人带回云渡山。”
云渡山虽然有外敷的疗伤药,但没有女性生物,就算是业途灵,那也不能去给夜沧澜处理外伤,不过夜沧澜在随着一页书回到云渡山后,便婉拒了业途灵要去山下请人的好意,接过伤药要了一间静室,自行处理去了。看她那处变不惊的程度,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她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
“夜姑娘,观你欲言又止,可是有话想说?”
一页书和夜沧澜面对面坐在茶室,这位大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了,似乎这么多天来,夜沧澜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变化不少。那个时候她的神色间还有些茫然,如今茫然之色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形容的鉴定。
“大师可知我是否还有机会习武。”
“哦?若是其他问题,一页书或许不敢断言,但此点,却可让姑娘安心,习武一事,端看造化,姑娘根骨极佳,尽管起步略晚,可也不会影响太多。”在这个世界中,一切的基础都是以根骨为前提,不论是单纯练武,还是修行仙佛道法,有一副好的先天体魄,总是会比别人多几分优势。
至于她的身板,一页书发觉,虽然她失血过多导致气色苍白,但受伤所带来的影响也只有这些了,根据他的判断,至多三天她便能痊愈。这种体质,不入江湖浪费了。
“即是说,晚辈从现在起便习武,为时不晚么。”
“正是。”
“啊!你要与我抢师父吗?不行!业途灵不同意!”
之前被一页书差出去买衣服的业途灵突然杀了进来,一副‘不许抢我师父’的样子横在一页书和夜沧澜面前,一页书哼笑了一声将业途灵轰到一边:“业途灵,休得胡说,夜姑娘乃是女子,吾又怎能收她为徒。何况,夜姑娘那一身与生俱来的邪气,吾佛门心法并不适合于你,倒是有些话,想要问询与姑娘。”
气邪而心不邪,这只是一种属性罢了,与人无关。他一页书不是凡夫俗子,又岂会因人外露的气质而不顾他人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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