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一番话直接把刘子惠和郑博骂糟了,如何也想不到刚才看上去还有点文质彬彬的刘岩,竟然一瞬间便的如此的粗鄙凶恶,这骂起人来和庄稼汉一样,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可惜骂人的刘岩却没有丝毫觉悟,本来他也不是所谓的名士,刘岩给自己定位就是一个当兵的,而不是一个当官的,当兵你还想他什么样子,难道当兵的都像这些所谓的名士一样,上了战场也是一嘴的之乎者也,挨了一刀还要说痛哉,,哦不成双方打仗要考嘴皮子不成,直接把对手说服了投降。
打仗当然不可能是那样的,看着敌人不顺眼,什么脏话都能妈的出来,说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哪里会文质彬彬的,上来就是达到长枪干他一家伙的,见面就是死敌,本来刘岩还不是满嘴的脏话,但是战场上呆惯了,刘岩自然也是骂人不留情,要说跟着兵卒们南腔北调的学着骂人,就是指着刘子惠骂上三天三液都不会重复一句的。
刘子惠于郑博出身上流社会,从来结交的都是所谓的文人雅士,说起话来也都是文绉绉的,就算是于百姓打交道,百姓是民他们是官,民见了官说话也是客客气气,谁敢说脏话骂人,就算是冀州的将领,见到这些官吏也是客客气气不愿意得罪,如今偏偏遇上了刘岩,他可是一个外来者,根本就不拿自己当做冀州人,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又不是自己的下属朋友,刘岩管他那么多做什么,索性骂了痛快,这一顿骂差点将刘子惠骂的晕厥过去,只是等着刘岩气的直哆嗦,就连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两名近卫架着,说不得就要倒在地上,至于还嘴刘子惠根本就没有想过,也只会说刘岩:“粗鄙,乡野之夫,无赖之徒——”
这些咒骂对刘岩一点作用都没有,没有不会伤筋动骨,刘岩浑不在意,只是骂的更厉害,将刘子惠数落的简直就是无一是处,说大了是不爱国的无义之徒,说小了是拿别人当挡箭牌的无赖,自己不敢做事,却还有脸来说三道四,索性说着说着,直接说刘子惠根本就是没卵子不是爷们——
刘子惠只感觉脑海中晕乎乎的,什么话也想不出来,身子抖成一团,却不想忽然间,刘岩却住了嘴,回身坐在大椅上,朝不远处的近卫一招手:“骂累了,给我来壶好茶润润嗓子再说。”
几名近卫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自家将军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没见着半大老头都快给气死了,只怕这一句比骂上一百句更让人着恼,不过近卫们还是马上弄来了一壶好茶给刘岩倒上一碗,却见刘岩端起茶来,也不顾的热不热,只是牛饮一般灌下,然后还砸吧卡了砸吧嘴:“茶不错,张海,从那里买来的,下次就要这茶。”
直到此时郑博才反过味来,终于不再骂了,耳根子清净了,第一次对刘岩升起一股敬畏之心,估计这这一番骂,说不一定都能把敌人直接给骂死,不由得趁着刘岩没开口,赶忙的道:“刘将军,暂请息怒,你骂了这半天了,不过也就是一句话,只是埋怨文休不肯留下相助,觉得文休只是动嘴,却不敢做些实际的事情,是不是就这样?”
“郑大人说的真对,郑大人可是知己呀,呵呵呵——”刘岩呵呵的笑着,仿佛郑博真是他的知己一样,可没有丝毫的不得劲,也看不出郑博言语中的厌恶,其实刘岩那是听不出,看都看得出来,只是懒得和这些文士计较。
郑博脸上抽了抽,不由得咽了口吐沫,朝已经气糊涂的刘子惠望去,微微规劝道:“文休,何必和刘将军置气,不如留下来一统相助州牧,待此难过去,相信州牧大人一定会明白文休的品德,到时候也好从新出仕——”
隐约听见郑博的话,刘子惠哆嗦着,只是等着刘岩,憋了半晌,才哆哆嗦嗦的道:“留下就留下,难道我刘子惠就没有一点担当不成,便是杀头刘子惠也不会吭一声的,难道还能比你这匹夫差了,你——”
“这就对了嘛,早说和比我浪费这么多吐沫,真是口干死了,来,扶着先生坐下说话。”刘岩朝近卫招了招手,哪知道等近卫将刘子惠放在椅子上,刘子惠竟然坐不住了,一下子弄翻了椅子,重重的摔了一跤。
刘岩一呆,这也太脆弱了吧,幸亏不让他上战场,不然兵士们看到他也就没有了斗志,挑了挑眼眉,刘岩赶忙和郑博一左一右的将刘子惠扶起来,才知道刘子惠哆嗦成什么样,心中不由的大乐,将刘子惠交到近卫手中,这才笑道:“快把先生送到厢房休息,以后先生就留下了,记得把屋子收拾一下。”
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子惠算是缓过来一口气,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刘岩:“无赖,莫要以为我是怕了你,大丈夫生有何惧,只是刘子惠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就对了,要是咽下去不就死了,”刘岩嘿了一声,说话果然是气人之至,也或许是刘岩说顺了嘴,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打了个哈哈忽然笑道:“先生这样做就对了,凭先生之才这样埋没了实在可惜,再说了,这才像是一个有卵蛋的老爷们干的事,恩,先生是个纯爷们。”
刘子惠又是一阵头晕,在想说什么,却已经被近卫给架走了,大堂里只留下刘岩和郑博,此时郑博可是实在不敢招惹刘岩,这也太可怕了,郑博平生就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眼见刘子惠留下成了定居,毕竟他了解刘子惠,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绝不会再反悔,也就不愿意和刘岩多呆一会,赶忙抱了抱拳:“既然没别的事了,那老朽也就告辞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刘岩还走了两步想要松松郑博,不过随即明白过来,却又伸手将郑博给拉住了:“对了,郑大人,你刚才是来干什么的呢?”
郑博一呆,刚才被刘岩的那一阵骂却把什么都忘了,自己刚才是来干什么的,呆呆的想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拍了拍脑袋:“哎呀,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了,是这样的,这不是眼看着好几天了,前几天不是有个商贾的女儿被你手下的兵调戏了吗,当时你打了那当兵的三十军棍,这不是那商贾感觉将军为他做了主,便托老朽要给将军送来三千钱作为酬谢,并在阳春楼摆了宴希望将军能够光临。”
闻言一怔,刘岩却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径自坐在了大椅上,有些烦恼的朝郑博摆了摆手:“算了,你回了他们吧,管理好兵卒不能骚扰百姓,原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又怎么能让他们在请我呢,要说清那也是我该给他们赔礼道歉才是,实在没心情去的,就麻烦郑大人在转告一声吧。”
刘岩的话让郑博却是一下子愣住了,没有想到刘岩竟然能说出这一番话,如果说原来郑博只觉得刘岩是一个专制的军阀,但是此刻刘岩对于一些东西的认知却是让郑博不敢相信,原来刘岩也有不错的一面,或许也是因为郑博本身就是个爱民如子的官员,不然换一个人也还心中骂刘岩娇柔做作呢。
不过刘岩烦恼的也没多一会,没等郑博再多想,刘岩就脸上泛起一股古怪的笑容:“郑大人,其实我也正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呢,从我进俞县开始,我就发现我手下的这些士兵总是会对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粗言秽语的,有的甚至还动手动脚的,我只是担心时间长了,早晚会出事,毕竟在这里也不是三天两天的,就算是一时间高压能压得住,但是时间久了,说不定就真的会出些事情,到时候就算是我要杀了这些人,那不都是什么也都晚了吗,对此事,郑大人可有什么高见?”
皱了皱眉头,郑博最大新的就是刘岩会纵兵祸害俞县,毕竟七年的县令,让郑博对俞县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对待这些老百姓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般,如果不是刘岩治军相当严格,郑博也根本就不会与刘岩虚与委蛇,此时刘岩所说,正是郑博所担心的,但是郑博却真的没好办法,刘岩能做的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比起原来的郡兵还要好,郑博都没有话说,就算是真的出了事,郑博也有理由相信刘岩也不愿意看到,就是想责怪刘岩都不行,毕竟郑博还没见过对老百姓不欺凌的军队。
只是想了半天,郑博也只是叹了口气:“刘将军,老朽对此却是毫无办法,甚至都不能在要求将军在严格一点,无外乎将军已经尽了全力,若是在出了这种事情,那也绝非再是将军之错了,如果真要说防着,那也只能是防微杜渐,失望能够不发生事端。”
郑博苦笑不已,其实也不出刘岩所料,不过刘岩就然扯起这个话题,那就一定是有想法了,郑博也明白,不就是让自己给他递一个梯子吗,这就给刘岩一个发挥的空间,果然,刘岩嘿嘿的笑了一阵,这才沉声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过却需要郑大人配合一下,给当个保人,我打算给这些兵卒找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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