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一怔,神色严峻起来,对于近卫营的骄纵,其实陈宫也曾提起过,只是语焉不详,这还是陈宫和刘岩的关系很亲近,近卫们还算是听陈宫的话,但是除了陈宫,在三郡之地竟然在无人能够调遣他们,向上一次魏延本想让近卫营安稳不动,只是威胁雁门郡的阴馆,但是却不想当时儃石求引兵犯境,趁着三郡之地和雁门郡交战正酣,领兵两千想要拿下黄石要塞,本来按照陈宫和魏延的安排,是让龚都率军一千防守黄石要塞,只守不攻也可以让儃石求无功而返,结果这消息让近卫营知道了,在没有任何调令的情况下,近卫营竟然自行出兵,在大草原上和儃石求血战了一场,最后杀的儃石求大败而归,丢下了千余具尸体,那一战可谓是全胜,但是却让陈宫和魏延的计划全乱套了,好在刘岩改变了策略,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争,也就没有用那么多的军力。
当时刘岩发了很大的火,将近卫营的几位将领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打了两个人的板子,这些将领也都承认了错误,还表示以后一定改,这也是为何近卫营会抽出一半给强行派到刘岩身边的原因,因为按照计划,再过一阵,新军应该是按照和刘表的约定,穿山越岭拿下冀州的上艾县,从背后威胁袁绍,而足以主要的目的并不是帮助刘表,刘岩还没有那么伟大,而是为了牵制袁绍,给刘岩争取一些时间,但是最后没办法,一来是担心刘岩的安危,二来是近卫营无人可以指挥,这些骄兵悍将谁的话也不听,除非刘岩下令,所以就抽了一半给派了过来。
所以甘宁提起这些,刘岩根本就没有怀疑,到是身边的几名近卫脸色却是同时一变,赶忙询问甘宁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甘宁也不隐瞒,便将昨夜的事情仔细的和刘岩说了一遍,直说的刘岩脸色阴沉下来,却半晌没有说话,脸色变幻不定,让甘宁有些迟疑,还道是刘岩护犊子,有心想要维护穆海等人,心中不免一沉。
一时间大帐之内沉默下来刘岩阴沉着脸不说话,甘宁也无话可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甘宁脸上明显的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后悔说出来,本来以为刘岩一定会秉公处置,却不想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让甘宁有些失望。
过了好半晌,刘岩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甘宁一眼,咬了咬牙道:“兴霸大哥,是我管教不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话音落下,刘岩竟然不多说话,便转身走了出去,让甘宁心中一凌,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却不知道刘岩出去之后,便让人集合全军,号角声一响,无论是近卫营还是锦帆众,只要能动的就都站了出来,还以为是要出征呢。
但是到了外面却看到刘岩坐在一张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所有的人都出来站好,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近卫营,看着一个个带着伤的弟兄,一时间竟然眼睛有些湿润,这些人为了自己吧所有都付出了,自己此时责备他们又怎么能说得出口,但是不说的话,确实不像话,沉吟了半晌,才幽幽地道:“诸位弟兄,把你们喊出来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呢,昨夜穆海等人岁兴霸大哥出去,但是却不停兴霸大哥安排自行其是,我想问问你们,可还记得新军的军规,难道真的以为我舍不得处置你们吗?”
话音落下,近卫营都呆住了,尽管没有人说什么,但是眼中一个个都闪烁着不服气,便知道是甘宁说了什么,不由得哼了一声,却不敢和刘岩顶嘴,耳听刘岩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一定是以为兴霸大哥告你们的状了,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于兴霸大哥无关,从三郡之地给派过来,我一直没时间说你们,在三郡之地不听从主将魏延的调动,在安定郡又不听从兴霸大哥的话,若不是兴霸大哥拿着自己的命去搏了一把,昨夜根本就是一次失败,为什么失败,就是因为你们不肯听从调遣,总是自行其事,到如今你们还不知道悔改——”
“将军,我们是近卫营,本就只是听您的吩咐,只要将军说话,无论是让我们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愿意为将军效死,纵死不悔——”终于有人忍不住要表忠心,还真是觉得冤枉,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凭什么听那些后来人的话,他们又不是一般的兵卒。
“住嘴,到底是执迷不悟,你们这些混蛋,一场战争并不是靠勇力就能取胜的,而是依靠所有人的配合,靠的是计策,定好的计策就要执行,你们随你们的心意去做,但是一旦你们你这一点除了变故,就会导致所有的计划变成一场闹剧,甚至会害的同袍惨死,你们还觉得很冤枉吗?”刘岩脸色凝重起来,站起来眼光扫过近卫们,让近卫们一时间都低下头不敢吱声。
深吸了口气,刘岩叹了口气:“昨天夜里,如果穆海能够听从兴霸大哥的话,大家也就不用冒险,如果不是兴霸大哥用锦帆众弟兄们的性命去拼搏,怎么还有这一场大胜,如果能够配合起来又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一切都必须临时决断,没有计划,所有人都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去做,简直就是一盘散沙。”
还是没有人敢吱声,而此时听见号角声的甘宁却有些惊奇,还以为刘岩是要行动,刚才却没有提起一点,也没有和自己商量,还道是刘岩对自己的话厌烦了,所以才没有和自己商量,心中一阵苦笑,只是招呼牧虎道:“出去看看,主公是要做什么,马上回来回报我,决不能让主公随便冲动。”
牧虎应了一声,出去看了看便又转了回去,朝甘宁一抱拳:“大哥,将军集合了全军,正在当面训斥近卫营的人,而且训得还挺狠——”
甘宁一呆,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刘岩,刘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轻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主公毕竟不是一般人,不知道近卫营那些眼睛长脑袋顶上的家伙他们听进去了没有。”
牧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大哥,我看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虽然不敢说话,但是一个个还是不服气,只怕此时心中都在暗恨大哥呢,可惜穆海昨夜战死了,不然将军肯定会打他几十大板,这帮家伙除了将军,别人的话谁也说不听。”
“穆海战死了——”甘宁一呆,忽然一阵苦笑,原来自己多嘴了,早知道穆海战死了,自己还说这些干嘛,凭的多事,还让近卫营的人更厌恶自己,连死人也不放过。
便在甘宁胡思乱想之际,刘岩却已经高声道:“今天我就要给你们立个规矩,穆海昨夜不停将令,便是违反了军纪,按新军军纪,不停主将军令者仗三十——”
但是华为说完,所有的近卫营的弟兄就鼓噪起来,一个个心中藏着委屈,更有人喊了出来:“将军,军法无情,穆海不听将令确实该罚,但是毕竟穆海兄弟已经战死了,将军您要是还是要罚,就让我来代替吧,穆海兄弟没有给近卫营丢人,不能让死人还背上处罚,将军,您打我吧。”
看着那名小将,刘岩心中一痛,穆海战死了他如何不知道,知道自己此时还拿穆海说事,这些弟兄们肯定心中不满,但是不说却又不行,闭上眼睛,好像有泪水要涌出,深吸了口气高声道:“的确,穆海战死了,他们是咱们的弟兄,无论如何是英勇战死的,所以不该罚他们,还要奖励他们,所以我决定,那四十名弟兄,无分职位高低,无分怎么战死的,每人奖励一千钱,粮食两石,其余的一切按三军抚恤形势,按英雄的规格给他们下葬,不能让弟兄们的薛白流。”
一时间,莫说近卫营傻眼了,就连锦帆众也都不知道刘岩为何现在和刚才说的话相反,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呀,正都在迟疑间,却见刘岩忽然将棉袍一脱,然后趴在榻上高喝道:“那些弟兄们战死了,只能有功无过,但是有错在先,该有的处罚就由我这个将军代替,不这样不足以正军纪,近卫营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犯了什么错都是我教导不严,这三十军棍我来代替目害他们生受了,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
话音落下,刘岩打了个哆嗦,先别说三十军棍,就是冻也冻死了,也就不再迟疑,高声道:“还愣着干嘛,钱坤,取来杀威棒,打我三十军棍,算是成全我一场兄弟情义,他妈的,钱坤你还愣着干嘛,像活活冻死我呀。”
虽然刘岩发怒,但是就算是杀了钱坤,钱坤也不敢对刘岩下手呀,要是真的打了将军,只怕回去就会被弟兄们给生吞活剥了,那还不如直接被将军一刀给宰了来的舒服,好呆着也是自己的一番忠心不是,听刘岩一吼,钱坤身子一哆嗦,便跪倒在地上,只是低着头道:“将军,还是打我吧,您身上还有伤呢,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将军您就饶了我吧,你打死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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