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猎猎风声正在将两个人团团包围,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正在一点一点地拉大,曾经的那些亲密和熟稔回忆现在都变成了伤害彼此的利剑,隐隐约约地,陆恪甚至可以看到茱莉亚侧脸之中的阴郁和痛苦。
如果是以前,陆恪就伸手将茱莉亚揽入怀中,然后坚定不移地表示:到底是哪个家伙居然敢欺负我的茱莉亚,让我过去好好教训他一顿;但现在,陆恪却不能,因为他就是那个正在欺负茱莉亚的坏家伙。
陆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就此转身离开,彻彻底底地斩断最后一丝联系,但这样的话,会不会太过冷血无情?
“哈哈!骗到你了吧!”茱莉亚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眼神之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整个人都欢快地跳跃了起来。
陆恪微微愣了愣,正在等待着自己,思绪纷杂之间,他居然忘记了这件事,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再次上扬了起来;于是,陆恪在旁边的花盆里找到了备用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屋子大门。
一股暖洋洋的空气混杂着悠扬而动人的爵士乐流淌而下,诺拉-琼斯(nyirah-jyines)那慵懒而清亮的嗓音在两层楼结构的建筑之中悠悠回响着,仿佛可以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茉莉香气,在那股暖意中缓缓涌动着。
正对着城市那一面的窗帘全部拉开,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座城市的万家灯火,此时正在慢慢地陷入沉睡之中,这也勾勒出了苍穹之上的皎洁月光和斑斓星光,毫无保留地洒落下来,斑驳的投影成为了天然的窗花。
大厅之中,没有亮灯,只有投影仪的灯光依旧明亮着。
陆恪走进了屋子里,可以看到盘腿坐在沙发之上的坎蒂丝,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显露出了那双小麦色的大长腿,懒散而随意地抱着一个大大的抱枕,专心致志地注视着眼前的投影大屏幕,只是,那不是陆恪的比赛录像,而是电影。
缓缓地,陆恪的脚步就这样停靠了下来,没有冒然靠近,静静地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的坎蒂丝。
尽管傍晚时分,两个人的关系刚刚刚取得了突破,事情似乎已经不再一样了,但坎蒂丝却丝毫没有拘谨,落落大方地享受着独自一人的空间和时间,即使陆恪的归来时间远远晚于预期,她也没有着急和慌乱。
眼前的茶几之上,摆放着一盆水盈盈的樱桃,还有一杯香醇的红酒,再加上正在放映的电影,仿佛这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电影之夜了。
但恰恰就是这最普通也最平凡的一幕,却让陆恪的心底涌现出了一片暖意,如同刚刚吃了巧克力一般,那种愉悦和欢快悄然在嘴角边上绽放开来。
原来,这就是心有所属的感觉,静静的,淡淡的,暖暖的,却如同双腿踩在云端之上一般,松软松软地自由翱翔起来。尤其是刚刚经历了茱莉亚的告白之后,现在的心情就更加微妙了,陆恪没有冒然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此时,坎蒂丝抬起了双手,将柔顺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挽了起来,露出了柔顺的后颈弧线,透露出一抹温婉和淡雅,然后拿起了茶几之上的鲨鱼夹,准备把头发全部都夹起来,此时视线余光就捕捉到了站在旁边的身影,她不由就惊呼出声,“啊!”
随后意识到是陆恪之后,坎蒂丝的肩膀耷拉了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斑比!你知不知道,这样才是最吓人的。”
陆恪站在原地,嘴角的笑容憨憨地上扬了起来,“我以为你的胆子最大,午夜场看恐怖片也乐在其中,没有想到,这样都会被吓到?”
“不然,你来试试看?”那爽利的神韵依旧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说话之间,刚刚挽起来的头发就再次散落了下来,然后她咬住了鲨鱼夹,再次挽起了头发,快速而利落地用鲨鱼夹把头发兜起来。
无意间,坎蒂丝就注意到,陆恪的视线始终注视着自己,目不转睛,这让她抬起了下巴,投去了困惑的视线,“怎么了?”
陆恪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以前说过吗?你真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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